【朱一龙角色水仙】【衡雪】立雪斋笔录 (3)
【朱一龙角色水仙】【衡雪】立雪斋笔录
章二
2.1
渭州州判府衙距离齐衡遇刺的贺兰山官道说远不远，说近还真不近。因着发生了意外，故而万马堂的马队也不曾离开，公孙断很是会说话一口一个齐大人，又说自己是奉了堂主的命令定要保护朝廷命官的安全。齐衡对此只是笑着未置可否，大队人马就这样一路护送着他，顺便押送那个叫傅红雪的刺客去渭州府衙。
齐衡原来的车辇已废，荒漠之中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替代的，便只得与众人一样骑马，好在他自幼习得好骑术，这些颠簸不算什么。
傅红雪被套了铁链枷锁，独个儿关在木头囚笼里，又用一架破板车驮着跟在队伍中。齐衡骑在马上时不时回过头去瞧他两眼。
自那日自己问他姓名后，这男人便没再开过口。那个叫彭勉的武将当天夜里就曾将他绑在胡杨树上，狠狠抽了好一顿鞭子，打得鲜血淋漓，可他就是死不开口。最后还是齐衡过来说屈打成招不是君子所为，何况你打得这般重他也不曾说一个字，可见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，颇有骨气。便不许众将士再对他用刑，只是拿镣铐锁了，关进囚笼，还找医官给他上药。
傅红雪只是冷冷的，随着他们摆布，打也罢关也罢就好像全然不和自己相关似的。这会儿靠在囚笼里坐着一双眼定定望向远方。齐衡瞧不出个究竟，但公孙断的态度却让他约摸猜出些门道。
………“齐大人心善，可这等狂徒留着岂非多有危险？望大人三思啊！”
说得好听！齐衡心道，自己与傅红雪素味平生，好端端得何故要来刺杀自己？何况这件事还牵涉到汴京的公爷府，依着他的性子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，哪儿能把人随便杀了？！
如此这般在路上走了三天方到渭州州郡。
渭州府衙所在的州郡郡治可算这方圆几百里内难得的繁华之地，但比起东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。齐衡新官上任，少不得四方乡绅同里来拜望，礼单礼物全堆在府衙后面的院子里。他也不拒，照单全收，只着人将各处送的东西名目、数量、价格全都登记在册，而后派彭勉带着亲兵一家家上门奉还。那些商贾富户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，见是武将登门怎敢不收。一来二去，都说这新来的州判人虽年轻，但官风极正。
傅红雪被收押在府衙大牢中，齐衡并不急着审他，却让自己身边的书童有心去四处打听情况。没过几天有心就着急忙慌得来禀告——
“小公爷，您不知道呢，牢里那个叫傅红雪的原就同万马堂有仇。”有心站在书房里一边说一边大口喝着茶。
齐衡手里拿着书卷，听他一言慢慢勾唇笑道:“有仇？他与万马堂有仇却来杀我？”
“这里面关窍极复杂，我听说万马堂的马堂主年轻时杀了傅红雪的亲爹，他是来报仇的。可又有人说前段日子这傅红雪差点和万马堂的大小姐成亲，可不知为何却搞黄了。”
“这与我又有何关系？”齐衡问道。
“有何关系我却不知，但我查到当年马堂主事发时，正是老公爷做的这渭州州判，那会儿小公爷您才四岁，自然不知道。”有心回答。
齐衡万没料到自己父亲会有这层关系，隐隐觉得不妙。现在想来，途中公孙断几次三番劝他杀掉傅红雪，实是借刀杀人之计。自己若听了他的话将人胡乱杀了，于万马堂是除了眼中钉有百利而无一害，于自己是还未到任就杀人立威败坏官声，这计谋当真恶毒得紧。
当下便让有心先退了，自己攒着双眉坐在椅子里思考对策，说不得还是要去问问傅红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