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西廷巷

总有些地方是让人永远怀念和寂寞的!

 

【朱一龙角色水仙】【衡雪】立雪斋笔录 (8)

【朱一龙角色水仙】【衡雪】立雪斋笔录


章四


4.2


彭勉和有心惊慌失措得回到府衙,当头就是一句“大人丢虈了”!这还了得,府里管事的主簿赶紧把侍卫亲兵们都召集到一处,商量对策。新来的州官上虈任还没满三个月,人就丢虈了,这要被官家知道阖府众人都别想活了。况且这齐大人还是汴京齐国公府的独子,就算大内不追究老公爷那里也决计饶不了他们。与其干坐着等死不如赶快想办法去找虈人。


照彭勉的说法,他们从万马堂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狂风,飞沙走石。齐衡一直是和他同行,可怪就怪在一阵风暴后,原地只剩下齐衡的那匹马却不见人。彭勉和有心赌咒发誓说两人一起在周围找了一个时辰,可别说是人连个脚印都没发现。


……难不成碰见什么妖精鬼怪了?这可说不准!彭勉心想自家大人年纪轻轻相貌堂堂,以前在汴梁的时候就已经是京虈城第一美男子,那叫一个玉树临风。如今来了这蛮荒之地,保不齐就招上了邪祟妖怪。彭勉心里发虚,抓妖怪这事不好弄啊!


就在整个府衙乱成一团的时候,齐衡回来了。第二天天刚亮不久,齐衡全好无缺得自府衙大门口走进来,惊得众人目瞪口呆。对于自己一晚上去了哪里,齐衡说得有板有眼。


“我被风暴从马背上掀了起来,直把我掀到半空才落下,落下后却不是原来的地方,不知何处。我走了一夜方才找到一处客栈歇息,后来遇见路过的商队,其中有人识得,这才回来。”

众人听得十分认真,原就没想过这话居然是齐大人瞎编的,自来也不会料到他这一夜竟是和傅红雪在破庵中裹虈着袍子度过的。


“一会儿天亮了,你将我留在距离州府最近的驿站中!我失踪一夜,府中上下想必已是大乱,你倘若被亲兵发现,必定少不了一场恶战。傅公子武功盖世,我府里的那些兵卒自然拦不住你,但能少些杀虈戮总是好的。”傅红雪听他说完后点点头,并照着做了。


齐衡心里却另有打算:“今日晚间起更时分,你来府衙寻我,到时自有计较。”他所说的计较便是答应与傅红雪一起去查当年的卷宗档虈案。


府里人等见齐衡安然无恙回来皆松了一口气,也没人再追问究竟,大家都只当是虚惊一场。他就只管如常的检看文书案牍,到得天黑掌灯时分对彭勉说道因着自己害得众人前晚一夜不曾安睡,故而只让前院的侍卫守着,后院何处岗哨全都撤下休息,连带彭勉和有心也放假睡觉去了。


齐衡独自一人留在书房里直到起更,他燃起一支烛台将它放到靠近窗户的地方。他会不会来呢?齐衡暗暗想着,或者又会像前晚那样决绝?自己这么做无非是想查明真虈相,也免得傅红雪错杀好人。

又等了一会儿,忽然就听见一阵衣袂带风声。齐衡心头一喜,不知怎么就露虈出笑容来。


“傅公子既已来了为何不进屋,难道不怕这夜冷风寒吗?”他朗声说道。


“你带路,我跟着。”话音刚落,书房的窗户外便多了一个人影。


齐衡伸手把窗户推开,外面站着的正是傅红雪。“文库离这儿还有些路,一起去如何?”说着就把烛台拿了举在手上往外就走。


府衙后院本就极安静,又因渭州地处边塞气候远比中原严酷,故而并没太多的山水假石,只是种满了各种高大的树木,暗夜地里更显得阴郁。齐衡安然袖着手走在傅红雪身侧,轻轻瞥过眼去看着他侧颜,却不料与人的目光相遇,不知怎么居然心里慌乱起来,忙把眼神收了。


“这里到文库的一路上我已将护卫都撤了,只有我们二人,想来傅公子断不会将你我深夜查卷宗的事透露虈出去。”一边说一边领着傅红雪走在前面。因着自己并无妻子家眷,弧单单一个男子,故而这府衙到了深夜极是清冷,连灯火都稀疏。


傅红雪却不搭理,只是抱着自己的刀一脸冰冷。又走了会儿,齐衡停在一处院落门口:“到了。”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取出钥匙来开门。


“这园子荒废已久,只怕路不好走。”齐衡举着蜡烛在前面带路,还不忘回头提醒傅红雪。


这不走进来还好,走进来后才发现这园子确实太过破败。原先种下的草木因常年无人照管,如今已疯长成一片野蛮之地,碎石小径已被杂草侵占得看不出道路,连同园子里的亭台馆轩也大多门倒窗烂,有些地方连墙都塌了。


齐衡用蜡烛照着路,边走边对身旁的傅红雪说道:“我刚到任时曾让人来打扫过一次。但下人们胆小无用,看见这般光景都吓得不敢进来,只说太过破旧整理不得。也亏得他们没打扫,不然这些陈年案卷只怕都被扔掉了。我也是后来自己进来看了以后才发现的。”


“多说无益!”傅红雪提刀在侧,声音冷淡,“可笑,不管事实如何你父亲始终算是帮凶,你现在这么做不就是想帮他洗脱罪名吗?!”


齐衡不去和他争辩,径自走到园子中一处堂屋里。彼时天已快二更,废园里昏沉一片,齐衡将手里的烛台往地上一搁,走过去将堆着的杂物挪开些,里面就是一捆捆卷在一起的陈年文档。


“傅公子若信不过我,大可以和齐某一起找。”边说边走过去蹲在地上按年代顺序翻找起来。


“令尊是二虈十虈年虈前遇虈害的,对吧?”齐衡问道。


“嗯,二虈十虈年虈前,梅花庵。”傅红雪回答道,一边也蹲了下来,眼睛紧盯着齐衡。


齐衡手指顺着那些卷宗的书脊一溜滑过去,见他也蹲在地上,便笑了:“二虈十虈年虈前是丙申年,也就是崇左十六年,那年我刚好四岁。”


说完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,突然停住手指转过头去看着傅红雪:“傅公子可是这年出生的?”他问道。


傅红雪略做不解,蹙着眉只是不理,一双眸子却停留在齐衡的面庞上。两人目光相对顿觉有些尴尬,齐衡忙低下头去继续翻找。


“找到了,崇左十六年……渭州州志!”齐衡轻声喊着,手指扒拉开散落一地的卷宗。


傅红雪抢先一步,沉默着将落了灰的纸册从成堆的书卷里抽虈出来,指腹摩挲着书脊,一想到里面可能记载着二虈十虈年虈前自己父亲遇虈害的细节,不免胸中血气上涌,但仍忍不住将案卷徐徐翻开,借着地上蜡烛的光一字一句往下看去。


齐衡此时凑到傅红雪身边,实则他也想知道这州志里都记了些什么,只见卷宗里的纸张早已泛黄,但墨色字迹尚可辨认。


“崇左十六年四月初九,渭州州判齐缜上虈任,时日晚渭州边郡万马堂堂主马空群设宴迎候……五月十二日,州府库房得边郡万马堂上呈月银八十三两……”齐衡按着那册中所载朗声念道。


“你还不承认?!”傅红雪只觉怒气翻涌,一双眼睛好似要喷虈出火来,“齐缜是你父亲,马空群当年巴结你父亲,这就是证据!”


齐衡不去管他的低吼,只顾着往下看:“八月初六,与西夏边贸市集筹款白银二百五十四两,贴入边郡马市由万马堂主理此事……十二月初三晚,渭州沙河镇外梅花庵发生惨祸,江湖武林百十人杀伐恶斗,血流成河,死者十数名。当晚镇外冲霄塔发生火灾,烈焰照天,死伤无数,州府接报即刻赶往救援……”


“救援?!!!”傅红雪嘴中一大口鲜血喷虈出,心里痛苦难道,此刻哑着嗓子开口道,“这就是你说的真虈相?!州府卷宗都是官虈府一家之言,纵有龌龊之事又岂会写在上面让世人知道!”说完一把拽住齐衡的衣衫逼视上去。


齐衡被他死死抓着,手中书册掉在地上。深夜里风冷刺骨突然一阵袭来,蜡烛应声而灭,顿时四下里一片漆黑。齐衡衣服上沾了傅红雪的血迹,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好,怕他怒火难平杀了自己,更怕他急怒攻心伤了自身。


“你心中早已认定家父是帮凶,我纵然查出什么也无济于事!”齐衡盯着他那双黝虈黑的眸子凛然道,“我并非怕死,若你杀了我能让你心中苦痛消减一二,齐某死不足惜!”

说完也不知哪来的胆量,伸出手去提他将嘴角边的鲜血擦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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