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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朱一龙角色水仙】【衡雪】立雪斋笔录 (13)

【朱一龙角色水仙】【衡雪】立雪斋笔录


章7


7.1


昭平元年 如月


渭州府衙在冷清了几个月后,突然热闹了起来。每日里各种木料石材花草树木,雕门镂窗,纱帐帷幔不停得往府内送进来。有好事之徒常在府衙门口打探,闻听道说是府衙修整房屋,要将内府的一处废园重新修葺后住人。这事儿不免惹人猜测与遐想,都知道新来的齐大人是个单身,并无家眷,这会儿突然大兴土木难不成是想续弦再娶,又或是金屋藏娇?!只是齐大人长得那般英俊模样,不知哪家女子有这福虈分。

府衙修葺园子,自来要人帮忙。彭勉带着几队亲兵日夜轮班守在那废园里当监工,有心则负责清点各式物品材料。彭勉初时尚觉奇怪,内府这园子荒废多年,平日里根本没人进去,怎么自家大人突然就心血来虈潮说要修整呢?!须知修葺园子所花的银钱都是齐衡自己掏的,没用府衙库房一分一厘,这么想来可不简单。

齐衡却兴致颇高,不但自掏腰包更是亲自画了多张图纸让匠人比着模样施工建造。元宵节时候他的那个邀请傅红雪嘴上虽是拒绝,但最终还是默许。过了几日,齐衡把自己的床铺从书房里挪出来搬到后院另一处,竟把整个书房全腾了给傅红雪居住。有心机灵,知道小公爷此举必有缘故,也必定是同元宵节那晚看灯有关,自也不问只道自家公子遇到了心悦之人。

傅红雪是八日后才到的,时间久的齐衡一度以为自己这次又是空欢喜一场。不过好在终于来了,傅红雪孑然一身,除了黑刀傍身外并无其他东西。他轻功又好,夜晚入府当真神鬼不知。齐衡一心等他,闻着衣袂声便知人已到。傅红雪对于齐衡的安排并不反虈对也不赞同,只是沉默着接受。齐衡也没太大要求,只尽心安顿,平时白天在前面府衙坐班,晚上就过后院来陪傅红雪。有时他过来傅红雪却不在,也不说去哪儿,过得两三天才回来。齐衡亦不问,二人之间话也不多,只有自己知道那种深深的羁绊在自己和对方之间牵扯。


又过一月,废园修葺完成。彼时正值季春时节,塞外春天已至,天气不再冷峭,淡蓝色的天空中偶尔有几朵白云漂浮,天空下是连绵不断的山峦和无尽的黄沙。渭州城作为远近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到得春来更是一派热闹景象,各门商号店家,贩夫走虈卒都开市迎客,连着塞外难得一见的梨花也尽开了。

齐衡的公虈务也较冬天繁忙起来,常常顾不得来看傅红雪,两人相处时总是齐衡说的多,傅红雪只是倾听。废园完工几日后,齐衡在书房虈中提笔写下“立雪斋”三个大字,算作园名。又过了些时间,那日正值案牍不多,齐衡便早早回到后院里来寻他,也不管傅红雪同不同意一把拽过手腕就吧他拉来参观这新住所。


经过工匠一个多月的整修建设,原先的废园已面目一新。第一次二人来时的蛮荒样子早已荡然无存,园子里重新铺了碎石花径,小溪池水全都清冽见底。庭院里遍栽着花树和竹子,还有些高大的乔木,挺拔茂龘盛颇有田园之意。傅红雪被齐衡拖着也不为忤,两人一起自门口进来。齐衡特意拉着他给他看门口匾额上的“立雪斋”三个字,问他喜不喜欢。


傅红雪眼神闪动着回答道:“喜欢。”


齐衡便愈发高兴,索性拉他一块儿步入园来。这地方他俩原先来过一次,今日重新却早已不似当日时光。齐衡引着傅红雪走过石径池塘又转过小桥流水,然后在一间馆阁处停下。

“这里以后就是你我的屋子。”齐衡微笑着指给他看。


傅红雪闻言一怔:“你我?”他问道。


齐衡咯咯笑了起来:“对啊,以后你住内间,我住外间。虽有隔断但总是一起。”


听他这么一说傅红雪也不便再问,只嗯了一声道:“不必如此麻烦,我还是住书房的好。”


“书房又小,屋里又冷,如何能长住。”齐衡忙去劝他,“再说我已传下令去,立雪斋中没有我的允许绝不敢有外人进来,你当可放心大胆得住。”


傅红雪面色都变了,瞪眼道:“你想干什么!软龘禁我吗?!”


齐衡连连摆手:“你别疑心,再说你真要走,我这里谁能拦得住?”一边说一边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札来。


“年龘前我给大内太医院的贺老院判去信,特地说到你中的毒。后来他回信说你身中之毒并非无解。”说着便把信笺打开。


傅红雪依然冷冷道:“我中的是乌云蔽日之毒,如何能解!”


齐衡倒是满怀信心的样子,直接展信说道:“依信上所言,大内太医院中有一味镇院之宝,名曰天香豆蔻,能起死回生,除秽生灵,百毒不侵。只是这世上只有三颗天香豆蔻,一颗收藏在研制者那里,太医院有剩下的两颗。”


“那又如何?”傅红雪沉下眼去缓缓问道。


“贺老院判说若得服下一颗天香豆蔻,便能解世间任何毒药。“齐衡大声说道,复又低下头去,“只是这天香豆蔻服用需得药引,偏这药引难求。”


“药引是什么?”傅红雪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。


“需……需用……患者至亲至爱之人胸膛上的心口肉二两,手腕寸脉下的鲜血二两,剪掉头发磨成粉二两,将此三物混合加水煎熬,煮开后便是药引。”


傅红雪闻听不觉心里发凉,如此可怕恐怖的药引,当真是求不到的,就算真有人愿意自己也决计不肯接受。

“算了!”他忙出声阻止道,“即是灵丹妙药,必定珍贵。我中毒也就半年的寿命,别费心,不值得!”


齐衡却认真起来,盯着他眼睛说道:“这个药引无非就是一命换一命。不是至亲至爱自然不肯,可若当真是至亲至爱,患者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挚爱之人就此丧命,就算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。偏偏太医院只有两颗天香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想……”


傅红雪毅然决然低喝道:“我说了不用!!!!”


“怎能不用!”齐衡也急了,“时间还长着呢!别说什么不值得,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!”


傅红雪没料到这平日里温雅如玉的读书人急起来也是一副耿直模样,便缓了语气抬头望着远处渐渐隐去的夕阳说道:“等报仇之事了结,我便再无遗憾。这么珍贵的药还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。”


齐衡听他说出这话,心里一滞,眼中险些流下泪来:“你也说了只有半年寿命,我怎能见死不救?!”


“半年时间足够了。”傅红雪转过身去不看他。


齐衡被他激得起了钻牛角尖的死劲,一把抓龘住人胳膊将他拉转过来:“足够什么?”他问道。


“足够活。”傅红雪答道。


“不够!”他也不管自己身无丝毫武功,一使劲,竟是把人拉到自己怀中,“不够!!!我要你好好活着!!!!”


此话一出自己也愣了半晌,齐衡呆呆看着此刻怀里的傅红雪,眼神黯淡下去。有种可怕的不知所谓的念头破空而来,他只觉心尖上的某处被狠狠揪起,将他置于伦龘理道龘德的边缘反复撕扯。齐衡想着,多不过就是被他一刀劈死,干脆就承认自己脑中的念头。


傅红雪也不发龘怒,只任他抱着。齐衡与这时落下吻来,在他唇上细细的轻轻的,如同露水掉在夏日花瓣上的触觉。傅红雪的嘴唇微凉,经他一吻生出些泉水的甘冽。齐衡本就不是纨绔浪荡子弟,亲龘吻之事更是极少,不曾想此番着魔一般,只搂着他不放,双龘唇精细得就像在往他嘴里倾倒某种珍稀的药龘品一样。


园中寂静得很,再无其他声响。只那馆前有两棵经年的老梨花树,枝繁叶茂,雪团锦簇。被风一吹梨花沙沙而下,拂了二人满身幽香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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